第(3/3)页 婶子们调侃起来,越发不给她留脸。 事情发展到这里,樊多美就拉了爱立回家,“走吧,咱们明天还得去山上呢,可没空搭理这个疯女人。”临走前,轻轻觑了苏知微一眼,这女同志一看就是城里有工作的,一个德行和作风问题,还不够让她卷铺盖滚回家吗? 这边苏知微却被婶子们气得跳脚,“你们别胡说,根本就没有这回事!我怎么会看上文大山,一个泥巴地里卖命的人,也就你们当个宝,他在我心里和臭虫没有区别!” 她这话一出来,大家立即都不笑了,这是连他们这一个村的人都骂了,泥巴地里卖命就是臭虫? 吴清辉也觉出不妥来,喊了一声:“知微,不要乱说话!” 可是事态已然往越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,最先开口的婶子冷笑道:“那你这女表子,不就给臭虫爬了?这会儿还带着你家这绿王八,来看你相好的臭虫?你可真是个香疙瘩,谁都想蹭上一口,和你亲香亲香不成?” 苏知微气得破口大骂,“你们这些腌臜货,倒好意思编排别人,谁不知道你们这村的女人,平日里最放得开,青天白日的,都能发情,勾着男人往那山上钻去,母猪都没你们有本事!” “哦?敢情苏同志平日都把猪窝里的事,看在眼里,跟着有样学样呢?怪不得这样本事,我们这块地儿,你可没白待!” “可不是,原来是和畜生学的,那倒也不奇怪,怎么睡着这个,还嫁了那个,哎呦,关键她男人还愿意,这顶帽子怕是戴着暖和的很,让人家吴同志都舍不得摘下来。” 婶子们平时说话糙得很,此刻这些话却仍是让自幼在农村里长大的吴清辉,脸上都窘迫得要滴血一样。 吴清辉完全想不到,这件自己最想忽略的事,此刻这上面的遮羞布被这些大婶,撕开了,扯烂了,往他跟前一块块丢来。让他假装不知道,假装没事人都不行。 特别是那一句“绿王八”,就像一把尖锐的刀一样,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口上。 已然不记得自己此次来的目的,气得攥紧了拳头,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。 苏知微见他走了,心里立即一咯噔,立马跑着跟上去,伸手拉人的胳膊,吴清辉却一把将她挥开。 先前骂得最欢的宁婶子道:“你们说,这一对会不会给我们搅和得要离婚?” 另一个婶子道:“咋地,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还不离,这吴同志真是个绿王八不成?” 宁婶子道:“想来是知道的,去年吴清辉就和文大山打过一架,我那晚从山里砍柴回来的晚,亲眼看见了,后来你们发现没,都是樊同志来这边,吴清辉可是很久没来,你们想想是不是?刚我还听说,这回本来该是他来的,他托了樊同志帮忙。” 有人搭话道:“那吴清辉俩口子可是缺了大德,人家男人为的他出的事,他俩口子还有脸跑到人家跟前,说那些风凉话,我看樊同志她姐姐打的都是轻的,要是我恨不得砸了抓花了她的脸。” 宁婶子道:“她们城里姑娘,秀气着呢,可没咱打架那股狠劲儿,我今天都想抓那苏知微的头发,樊同志和沈同志恁是没抓,可把我急得!” 傍晚的闹剧,很快就传到了樊原的耳朵里,立即就到文家找孙女,“你当这是什么地儿?想撒泼就撒泼,想打架就打架?你以为这是你自家的院子呢?你还十四五岁呢?兵崽子都任着你欺负的时候?” 樊多美正在和爱立分析,明天去哪一块,见樊原一进门来,就是对她一顿劈头盖脸的训,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合着你什么事儿了?人家骂我弟短命,我还要好声好气地和人说‘谢谢’是不是?” 樊原呛声道:“人家管你有理没理,你这传出去了,你就是仗势欺人,你想想你自己的身份!” “你现在觉得人言可畏了?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?我打个架你就怕了,你自己气死老婆,你怎么不怕?” 樊原气得瞪红了眼,樊多美也红着眼,缓声和他道:“我弟这回要是真出了事,这日子我也不想过了,我巴不得拉着那贱人下地狱去!” 樊原知道,孙女嘴里说的贱人,不是今天和她打架的女同志,而是段沁香。 他不知道,孙女心里的恨意这么大,见她红着眼,死命地瞪着他,樊原先受不了了,转身就准备走,到底又回头道:“你别瞎说,铎匀自小就学了一身的本事,难不倒他。”又叮嘱爱立道:“你劝劝她。” 樊原前脚刚走,文大山就回来了,像是摔了一跤,身上头上都是泥巴,却喜滋滋地递给她们一支笔,“你们快看看,这是樊同志的吧?我下山的时候,摔了一跤,手里抓到的。这东西掩在枯草丛里,要是没这一跤,我真发现不了!” 爱立接过来,打开看了一下,还有一半的墨水,外观也比较新,应该是新近才丢掉的。心里忍不住一阵雀跃。 樊多美也想到了,抬手抹了下眼睛,和爱立道:“他真得跑到山上去了,你说铎匀会不会躲在哪个山洞里,这么些天了,外面又下雨又降温的。” 俩人又问文大山知不知道哪里有山洞? 文大山挠头道:“这还真不知道,我们现在去山里去的少,深山都不敢进,都在周围打转转。” 爱立道:“那咱们明天就顺着大山同志找到笔的地方,再在四周找找。”又和樊多美道:“姐,他真得跑上去了!他肯定还活着!”这几天以来,爱立也有想过,万一他那会儿在走神,在想问题,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常,没有跑走呢? 每每想到这里,心脏都像是骤然停止了跳动一样,让她呼吸困难,不敢再想下去。 姑嫂俩人缓了好一会儿情绪,才平静下来,樊多美这时候才发现,不过几天,爱立已经瘦了一圈。她不像自己,急了还找这个吵架,那个吵架的,到底出了口郁气,爱立一直都不声不响的跟在她后面。 有时候夜里自己醒来,总觉得听到身边的人在叹气,好像还没睡一样。可一到四点多,她就像上了发条一样,准时爬起来,准备上山去。 忍不住轻声和她道:“爱立,我知道你心里急,你想哭就哭,想骂就骂,别憋在心里,回头把自己憋坏了,铎匀更要急了。” 爱立摇头道:“姐,我不哭,哭也要哭给他看,让他下回还敢不敢让我担心,不把他找到,我都不会哭。”:,,.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