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辆普通带棚的两轮马车,四匹马,八个人就这样轻装上路了。 郑曲尺早就跟蔚垚他们约定好,在离盛京约五里远的水陆镇汇合,到时候人齐之后再一起入京。 由于元星洲伤势还没有痊愈,郑曲尺也不敢太玩命赶路,毕竟福县本土租借来的马车,跑起来就跟摇摇车似的,为了能叫屁股好受一些,基本以匀速平稳前行。 她有时候在里面坐烦了,就会跑出去跟蓝月骑乘同一匹马,虽然随着马车的速度在慢行,但至少外面的空气跟环境要比封闭空间好很多。 路上,若是恰巧遇上村庄,便前去借民宿一晚,要是路经城镇入住旅舍当然更舒适,但更多的时候他们是青黄不接,前不着店后不着村,寺庙、道观或者山洞都是不错的选择。 但也会遇到什么遮避物都没有的时候,这时候就只能原地露营了,好在蔚垚十分给力,给她整理行李中像被褥、枕头、火折子、洗漱等用具通常都收纳妥当。 这晚便是得露宿野外,郑曲尺回到马车打算搬出被褥去外边打地铺,却被元星洲叫住了。 他这些天也看出了些问题。 「你没将我的消息告诉那位?」 白天的时候他一直装深沉,不苟言笑,但现在马车只剩他们两人,元星洲神情却有些不一样了。 郑曲尺看了他几眼,道:「嗯,暂时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等我们到了盛京,再说不迟。」 元星洲偏过头,放松了身躯靠在车厢上,他视线扫了一眼外面:「他们是你的亲大哥与亲小妹?」 他加重了「亲」这个词,听得郑曲尺有些奇怪。 「是啊,不像吗?」 她觉得自己跟桑幺妹的脸型还有嘴巴还挺像的,与桑大哥的眼睛像,他们三兄妹整体而言都是拥有优质外貌的种子选手,只是命不好,一个从小就被苛苦磨难导致体质弱小,一人一条腿腿瘸了,一个痴傻。 元星洲没回答她这个问题,在确认他们是亲生兄妹后,便问:「你带他们一道去盛京,是为了什么?」 眼下这个时期的盛京,可谓是多事之秋,各种牛鬼神蛇出没,他不信她不清楚。 郑曲尺见他好像要促膝长谈,反正时间还早,她也一时睡不着,便干脆坐下来跟他唠唠嗑:「给我兄长还有小妹看病。」 幺妹中毒这事,不好对外道,她清眸微垂,圆润小脸还是挺藏得住事的。 她大哥那条腿的问题,元星洲一眼就看见了,陈年痼疾罢了,但她那痴呆小妹要看的,可不该是脑子。 「可她没病。」他忽然道。 没病? 郑曲尺抬起眼,表情故作困惑:「你说谁没病?」 他眸光若冷星明锐,一语点破:「你小妹。」 「…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」她脸上的憨厚傻气一下就消褪了。 元星洲见她这样,反倒细抿起薄猩的嘴唇,他朝她勾了勾手指,在她颦眉凑过来时,挨在她耳边,如同交接一件秘密似的,呵气轻语:「郑曲尺,她是中了蛊,一旦下蛊之人想对她下死手,她便绝无活路。」 咚! 郑曲尺的心一瞬仿佛沉入暗不见底的冰湖当中。 虽然被他的话惊到了,但郑曲尺还是镇定道:「蛊?你以为你随便说一说,我便会信?」 「你小妹小时候是不是并不痴傻?而是某一天人忽然越来越傻,而近来,人又好像聪慧了一些?」 前面的事她并不清楚,但后面的事……她近来的确有这种感觉。 「她小时得过一场病,这是被烧傻的……」 元星洲截过她犹疑的话语,道 :「你不信我,可你应该也在怀疑她并不是单纯的被烧傻的吧,否则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非执着带她去盛京,当她越正常的时候,就表示她的情况越糟糕,等她哪天彻底恢复了,那她的小命也就该到头了。」 郑曲尺的手一下揪住他的衣襟,将人扯近:「元星洲,你最好别骗我。」 元星洲看着她,她其实年纪并不大,但她却早早学会了为家人撑起一把保护伞,想为他们遮风避雨,想替他们承担一切的伤害磨难。 「不骗你。」他回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