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你要杀便杀吧,我……什么都不会说的。” 伢挑衅地朝宇文晟眦出一口血牙。 见他依旧如此硬气,宇文晟却笑了,他唇畔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,缓缓站起了身。 那一袭玄袍拂过地板犹猩,郁勃九天之上。 他站在伢贴地的脸前。 身量高岸,投射落一片寒冷阴影,俯落的眼神透着些许玩味:“你知道,你这一次明明将一切都筹备得如此完美,甚至为防意外,还特意留了一队人在外面接应,可最后是怎么被发现,又是如何如此轻易被擒获的吗?” 伢被他太过强大的气势侵扰,心绪不定,唯闭上了眼睛,不语。 当他前去秋被羁押的水牢处,却看到的是宇文晟还有他一众亲随在此等候多时,他就知道自己彻底上当了。 他们声称要在十七日这天离营巡查,根本就是一个计谋。 甚至包括他在暗处,亲眼目睹一支疑似“宇文晟”装扮的骑兵朝着边境劵门那方奔驰,都是他们故意放出的风声、设下的烟雾弹,只为引他们顺利上钩的陷阱。 见他眼皮子下,眼珠子不断转动,神情因情绪波动而不稳愤恨之时,宇文晟嘴角的笑痕加深,戴着雪蚕丝手套的左手抚过右手骨腕处。 “你当然不知道,因为从一开始,自你出现在福县,你的一举一动皆掌握在我的手中,而我容忍你一直存在的唯一作用,只不过是为了一场测试罢了。” 伢倏地睁开了眼睛,懵懂惊疑地看着他。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 然而,宇文晟只顾分享自己的一段倾述欲,却并不打算满足伢满心的疑惑不解。 他瞥了一眼侧立一旁的王泽邦。 王泽邦眉眼一动,得到指令,便走过来蹲下,在被蔚垚控制住的伢身上一番细致查找。 最后,他在伢腰间掏出了一张叠起的纸张。 “你要做什么?!要杀要刮都由你,是我伢技不如人,但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做下这一切的安排。”伢挣扎了起来。 然而王泽邦却不受其影响,他站起身,并将那张褶皱的纸抻展开来。 当看清楚这纸上画的是些什么时,当场神情一变,眉头重重打压下来。 “将军。” 他看向宇文晟,眼神之中带着严肃。 宇文晟却纹丝不动,仍旧笑意晏宴,他伸出手:“拿过来。” 王泽邦立刻将纸奉上。 宇文晟是见过桑瑄青的图纸,当他盯注着这张地形图时,上面的这些与邺国匠师明显不同的构图画风,他仅一眼便认出是出自何人之手。 他抑不住低低笑了起来,明净如新雪,而殷红双唇,因血气过盛,似喜食人类精魄神魂的精怪。 凝出一股气劲凝于指,下一秒,刺啦一声那一张地形图便被无形的气体给分割成了细小碎片,散落一地。 “桑瑄青,你终究还是选择了背叛啊。” 此时蔚垚的神情凝固,猛地看向那些飘落一地、如雪花的纸榍碎片。 那是什么?!为什么无论是泽邦还是将军瞧了,都笃定了桑瑄青的罪名? 伢忍了忍,血声嘶哑吼道:“这营寨地形图,是我逼她画的!” 王泽邦嘲讽、冷冷瞥向伢:“怎么?你还想包庇他啊?那你可知道,你们墨家的细作会被我们一网打尽,可是全靠桑瑄青这个墨家叛徒在背后助力,当然,这其中也包括你跟你那些墨家弟子的遭遇。” 伢却根本不信这些话。 毕竟他并不了解郑曲尺跟墨家实质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。 因此,他也不会认为郑曲尺有什么理由要去坑害秋等人。 别忘了,她自己也是墨家的一份子,哪怕这些年以来她对墨家稍有芥蒂,但也不至于恩将仇报,将培育她出来的墨家弟子出卖。 “还不信啊?那你猜,为何墨家的这些细作不是被杀了,就是通通被关了起来,可偏偏留她一人在外自由,你当真以为是因为她扛下了城墙工事,取得了将军的信任,所以才逃脱了嫌疑?”王泽邦又道。 他的每一句话,都在不断地攻陷着伢的心理防线。 伢此刻浑身发凉。 他想起了方才宇文晟说的那一句话。 “而我容忍你一直存在的唯一作用,只不过是为了一场测试罢了。” 测试谁?是郑曲尺吗?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