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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火羽咬牙道。

    沈平适可而止，顿时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，淡然道：“裴真人能明白就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到了二月份。

    澜海仙城春意盎然。

    站在云崖真君的灵峰远远眺望，玉林山脉连绵翠绿的碧青色延伸到了尽头，仿佛跟湛蓝的天空共为一色，令人看的赏心悦目，只是在这美景之下却有着重重危险。

    几乎每日都有散修命丧于此。

    沈平想起了崇嫉。

    对方带着其大弟子狄狩业前往玉林山脉探索磨砺已有数年，也不知如今的情况怎样。

    “命纹的修习就像是这澜海仙城的诸多散修般，看不到未来的方向，充满了变化，谁也无法知晓自己能活多久，将来是否可以筑基，结丹……”

    云崖真君不知何时出现于沈平身侧，他宽袖长袍在山风下飘荡，儒雅随和的面容带着一丝感慨。

    “散修艰难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与天争，与人斗，还要面临妖兽的袭击，诸多危险常伴于身，能够最终脱颖而出者寥寥无几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当机缘，运道，手段等汇聚一身，侥幸凝婴成为强者时，他们就会发现这五洲四海的广阔，没有通灵古宝，没有功法神通，纵百般算计也不过是强一些的底层。”

    沈平默然。

    在没有接触到兽经的时候，他以为元婴修士手段超绝，能化腐朽为神奇，更有翻山覆海之能，而且每一个都意志坚韧，心智一流，就如同曾经所向往的那种修仙世界。

    可现在这份念头早就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五洲四海非同一般。

    单是化神不能久留于中圣洲之外，便让沈平明白这个世界绝对有着更深层次的秘密。

    更别说像《兽经》这般远超修行范畴的经卷功法了。

    “这世间最大的笑话就是勤恳修行。”

    “可若是不勤恳，散修更看不到希望……这就是命！”

    “它既是枷锁又是束缚，任你如何挣扎都难以打破。”

    云崖真君的声音幽幽响起。

    沈平心沉静下来。

    他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起曾经待在云山坊红柳巷的岁月。

    那日夜压制毒性所承受的煎熬。

    明明看不到希望，却还要为之努力的挣扎。

    麻木枯燥成为了习惯。

    就算有机缘运道。

    以他那时四系杂灵根的资质，最终不过是筑基到顶。

    而万千散修皆是如此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命么……”

    低喃一声。

    沈平指尖涌动着筑基法力。

    很快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特殊灵纹。

    这道灵纹就像是一张网，更是一个巨大牢笼，束缚着所有。

    只是他越看越觉得不满意。

    心底仿佛有不甘在咆哮。

    “命就是命。”

    “它是不争的事实。”

    伴随着耳畔传入进来的声音。

    沈平面色漠然。

    强行压住了内心的不甘，指尖封住了最后一笔。

    回过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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