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换日-《钢铁火药和施法者温特斯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“血狼……”老普里斯金咀嚼着这个词,问向众人:“好凶险的称呼。你们有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?”

    “狼屯镇呗。”有人露齿笑道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老普里斯金摇摇头:“我觉得不止,他叫什么来着?”

    “姓蒙塔涅,叫什么不知道。”另一个回答。

    老普里斯金皱起眉头:“蒙塔涅……这可不是帕拉图人的姓氏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外省人出身?”邵伊试探着问。

    “去打听打听,但千万小心。”老普里斯金叮嘱道:“不要释放恶意,我们只是好奇血狼的绰号的来历。能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
    众市政委员纷纷点头。

    老普里斯金想了想,又问:“你们去市政厅没有见到他,那他现在在哪里?有人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邵伊抢着回答:“听我小舅子说,那个叫血狼的上尉进城只待了一小会。中午还没过,他就又出城了。”

    “出城了?”老普里斯金双瞳扩散:“从哪边出的城?”

    “北门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温特斯可不知道有人正在研究他。

    进城不到一个小时,他就与安德烈和梅森学长带领一队骑兵再次出城。

    骑队带着秘密武器赶往锤堡镇,与胡安河莫里茨会合。

    胡安和莫里茨正在围困锤堡。

    锤堡和锤堡镇不能划等号,锤堡专指镇中心那座木堡。

    “锤堡已经归降”,其实是温特斯信口胡说,就和“十六镇保护人”一样。

    他目前只是七镇保护人,[锻炉乡]并未与他达成协议。

    因为锻炉乡就在热沃丹旁边,温特斯的胳膊伸不到那么远。

    埃佩尔上尉克服艰难险阻,终于还是抢先一步占领锤堡——因为堂·胡安压根不知道热沃丹北边还有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堡垒。

    为隐藏行迹,他是王桥镇那条路过得圣乔治河。

    锤堡虽小,而且还是木头的,年久失修。

    但它的的确确是一座堡垒,强攻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所以此刻此刻,那个举着一块大门板靠近锤堡的男人,正是被老普里斯金念叨着的温特斯“血狼”蒙塔涅。

    “埃佩尔学长!”温特斯喊道:“你快出来投降吧!”

    堡垒上没有声音。

    “匪首罗纳德已经投降啦!就剩你啦!”温特斯从门板后伸手挥舞两面旗帜:“这是他的军旗,你看啊!”

    “叮”的一声,一支箭插进门板。

    埃佩尔上尉探出脑袋,悲愤大吼:“我宁死也不投降!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!我不杀你!投降免死!”温特斯也探头回应。

    “我去你大爷!”埃佩尔上尉又射了一箭。

    “你不投降。”温特斯继续尝试以理服人:“那我可要放炮轰你啦!大炮一响,你们都要统统化为齑粉啊!你再想想!”

    “放屁!”埃佩尔上尉大骂:“热沃丹都没有大炮!你哪来的大炮!”

    “好,你等着!”

    说完,温特斯提着门板,干脆地走了。

    他的这番态度,倒是令埃佩尔有些揣揣不安起来。

    更不安的是埃佩尔的手下,他们从木墙的缝隙里紧张地向外窥视。

    “学长。”温特斯回到梅森身旁:“埃佩尔学长要你轰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妈跟他废什么话?”战场上的堂·胡安永远异常暴躁:“直接轰他不就结了?”

    “能说服,还是要说服。”莫里茨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梅森学长倒是很谨慎:“我这个炮,只能打打霰弹,对木墙的毁伤效果其实不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……”堂·胡安猛然意识到梅森是前辈,费好大力气生生憋住脏话:“您,您根本就不用装炮弹。放两声空炮,里面那些新兵蛋子就能吓得尿裤子。关键是声音要响,口径要大!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样。”温特斯也大笑:“我的话,可就不是喊给埃佩尔学长听,而是喊给锤堡里那些士兵听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试试。”梅森笑道:“好不容易带过来,不放几炮也说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他招呼安德烈:“来啊!把炮拉过来!”

    安德烈闻言,掀开蒙布。

    他和其他骑兵催动战马,拖着四门黑洞洞的火炮缓缓靠近锤堡。

    远远看上去,这四门火炮的口径骇人至极,体型也大的惊人。

    但是离近看就会露馅,因为它们是木头的。

    这就是温特斯、梅森和安德烈从热沃丹带来的秘密武器。

    因为是木头的,所以能跟得上骑兵的行军速度。装在马车上,一路颠颠簸簸运过来。

    为了欺骗敌人,温特斯还让人给四门木炮刷上黑漆。

    加上临时组装的炮车,以及“两匹挽马拼命拖拽大炮”的移动方式,看上去倒真是像模像样。

    埃佩尔看到大炮靠近,不禁呆立在原地,他没想到温特斯居然真的有大炮。

    但是他越看,越觉得对方的大炮看起来怪怪的。

    “操!”他破口大骂:“别害怕!那他妈是木头的!”

    但是火炮轰鸣声淹没了他的骂声。

    四门木炮依次怒吼,只有一门里面放了炮弹——秤砣、碎铁以及其他破烂铁器。

    铁箍加固的木炮管被震出裂纹,但还是顶住了内部的压力。

    火药燃气推动炮膛里容物喷射而出,飞向锤堡。

    “炮弹”砸得锤堡外墙乒乓作响、木屑横飞。

    硝烟背后响起一个雷霆般的声音:“再不投降!让你们统统粉身碎骨!”

    锤堡里的新兵蛋子们惊慌地撬开钉住大门的木板,连滚带爬地跑出来:“投降!发发慈悲啊!大人!”

    埃佩尔绝望地拔出佩剑,想要自刎。

    但是剑刃停在脖子上,怎么也下不去手。越是犹豫,就越是下不去手。

    他扔掉佩剑,坐在墙角,委屈地哭了出来。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