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皇宫里头有暗室密道无可厚非,但梅鹤庭的房间里竟藏有一间密室,简直是奇谈。 宣明珠自诩对他房间的布局了如指掌,却丝毫不知晓此事。 许是舍不得她不安,梅长生脚尖向前碰了碰,自己主动解释开了: “这是我九岁时闹着玩的,当年沉迷鲁班筑艺,画了许多图纸,后来想动笔不如动手,便辟出个地方来试试。” 清沉的嗓音在黑暗中熨帖人心,“殿下别怕。” 宣明珠听了,非但不曾减轻不安,反而更加迷惘。 她以为宝鸦那过目不忘的天聪天明,已是很不可思议了,听听他说的话,九岁造密室,还是闹着玩,如若不闹着玩,大内诰狱的禁锁是不是也要请他参谋参谋? 他好意思让她别怕,殊不知她不怕黑暗与禁闭,怕的恰恰是与他共处。 一个清谡无害的人,忽然变得充满步步紧追的攻击性,哪怕那攻击性加了一道克制的锁,他也再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了。 让人产生隐约的惧意。 然而又很奇异,虽然宣明珠还不能十分搞清状况,她却有一种没理由的笃定,便是他不会伤害自己。 后头是墙,前头是他,脚下仿佛是条窄窄的甬道,连二人对面也显得拥挤。 宣明珠尽量向后缩靠,声音却很硬挺: “你说是我碰开的机关,密室机关何在?倒不是梅大人故意要关禁本宫进来吧!” 梅长生仗着她瞧不见,勾了唇,他的公主殿下,真是好聪明。 低着鼻尖向她的鼻尖靠近,只不触碰,语调一派被人冤枉的委屈:“臣岂敢。” “这话你自己信吗。” 先前一片兵荒马乱,宣明珠也拿不准真是她碰到了什么,还是他在诓人,诈了他一句,没眉目,不愿再在此地纠缠,直接问:“出去的机括在哪?” 对面无人答。 宣明珠忽觉鼻尖发痒,唇珠也痒,好似有浅微的气流拂过,又如暗昧中想象滋生的错觉。 越是瞧不见,越觉得有什么在靠近。 宣明珠屏息伸手往前隔了一下子,挥了个空。 梅鹤庭不在跟前。 她心弦一紧,双手向四周探了探,皆是虚空。 “梅鹤庭?”宣明珠声音微颤。 还是无人答她,男人仿佛突然凭空消失了,周遭静得只剩下她的心跳声。 她咬唇向前走了两步,手指触到对面的壁墙,心里衡量了一下,这条甬道果然很窄,勉强只能两人并行。 宣明珠扶墙而行,脚下漫延的黑雾仿佛没个尽头,她被弃置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,一片死寂中,终于有些慌了。 “梅鹤庭?梅长生?” 面前霍然有一片火光擦亮,一只修长的手轻轻遮住她双眼,宣明珠微微一激灵,却是放下心来。 待她适应了光线,梅长生方放下手,“殿下别怕,我方才去找火了。” 宣明珠睁开眼,眼前极近处,是一张清嘉有致的面孔。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得见他的脸。 这张脸俊逸温暖,映漾着烛光的眼眸柔柔含着她。 她委实无法将这样一张无辜面孔,与方才做那些过分事的人对上号。 第(1/3)页